最近老是在脑海中呈现这段话:愚人以天地文理圣,我以时物文理哲。
这是出自《黄帝阴符经》下篇的一句话。
表面来解析这段话,大致意思如下:
愚蠢无知的人把天文地理的自然现象变异弄到社会现象中来,认为自己知道这些吉凶祸福的征兆就自封为“圣人”,我以为能够依据这些天文地理的自然现象变异用于分析社会现象中的事物变化,国家盛衰兴亡,检验生死得失的人,才是智慧卓越的哲人。
这种解释,的确很冲击人心,尤其很多大师的心。
天天在解释天道,观天象,察异象,居然成了愚蠢无知的人了。
接受不了,本大师也表示接受不了。
但是这的确是《阴符经》这本神奇而信息量巨大的古书所写的。
要么写错了,记错了,要么我们不理解古人的深意,没有第三种解释了。
想想打雷的场景,三岁小孩看到天空闪电,都知道很快就会打雷。
这个雷响电鸣,本来是同时发生的,就是同一个事件,由于人类的感官特征和自然环境的特性,导致眼睛先看到闪电,然后才听到雷声响。
既然有闪电,必然有打雷,这不是什么预见,这是客观规律,也可以说是常识而已,并不是什么先知和远见。
那什么样的情况才是高明的真先知呢?
就是从去年冬至的时候,社会人情风貌,气候特征呈现,就知道来年惊蛰会不会准时打雷,这才是真正的预见。
并且在这个过程中,结果是不确定的,也就是量子物理的测不准原理。
因为人们的群体意识,集体善行,或者恶行,集体无意识的共同行动,到了小寒,又呈现新的特征。
这个时候,再对来年惊蛰打雷的情况,进行重新的确认,这就是真正的远见,也就是所谓的:以时物文理哲。
人类需要优化文明吗?
很显然,人类改造世界的过程是一个互动的过程。
如果恶意的破坏环境,环境最后会把人类毁灭,这也是大洪水的隐喻。
现在的典范主流思想,一般不会责备大众的集体恶行。
本质上,人类也是会群体性犯错的,历史的记载,由于举国的不明智,导致亡国的记载,多如牛毛,这种群体性愚蠢,直到今天还在世界的各个角落,陆续登场。
承认一个人犯错,也很容易,就算不肯认错,还有法律和道德约束。
而群体性的犯错,就是一列走向深渊的高速列车,一架急速坠落的飞机。
《马太福音》这样记载:
“哥拉汛哪,你有祸了!伯赛大啊,你有祸了!
因为在你们中间所行的异能,若行在推罗、西顿,他们早已披麻蒙灰悔改了。
但我告诉你们,当审判的日子,推罗、西顿所受的比你们还容易受呢!
既是文明发展到当今时代,世界上均有这样的媒体或者通常表达去形容一座城:犯罪之城,罪恶之城,欲望之城,文明之城,友爱之城,等等。
一个城市,在古代不亚于一个国家的规模。
城市的文明会沉淀,形成一个稳定的群体特征,并且固化。
去到一个城市,一个国度,那里的人物风情,人情世故,基本上和这个城市的整体文明程度是相匹配的。
《长短经》在君德篇这样论述的:
司马氏三代起初接受非同寻常的委任,最后获得军政大权,到了司马炎手里,终于登上了帝王的宝座。
司马炎仁德厚爱,勤俭节约,平和而不放纵,宽厚而有决断,所以人人歌颂国家从此可以振兴了。
当时的形势是四海欢欣,万民拥戴,放舟三峡,驰马桂阳,劳役不失时机,江浙都来归顺,铲平了吴、蜀的堡垒,打通与这两处往来的交通障碍。在西晋武帝太康年间,书同文,车同轨,虽说不是圆满的太平盛世,也基本可以满足了。
清明的官吏奉公守法,人民群众安居乐业,可以称得上是百年盛世。
长治久安是人们的美好向往,而天下太平久则生变,乱久则思安,人之天性,时代的趋势也。
历史的剧本,反转再反转,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等到司马炎驾崩,皇陵的土还没有干,国丈杨骏被杀,杨皇后被废为庶人,朝中旧臣被诛灭的就有数十家。不久又发生了贾后假传诏书让楚王司马玮杀害太宰司马亮的事件,事后楚王又被贾后以擅杀大臣的罪名诛灭。这样杀来杀去,导致了一有危险,都没有人帮助皇室子弟守护城池,而手足相残的事却年年发生。辅相没有尊严,不受人敬重,被杀戮侮辱的灾难却随时都会发生。
全国山河没有一座可保安稳的重镇,雄关要道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被攻破。先是有李特在四川起兵,很快就攻下了荆州、扬州等地,继而刘渊在山东、河北等地扰乱,也跟着割据为王,国家开始冰消土崩。
十年胜败几多人,一个时代的兴起仅仅需要几十年。
二十多年,河、洛地区就荒芜成一片废墟,西北方的胡人纷纷称王称霸,二代皇帝大权旁落,大好河山群龙元首。为什么会落到这步田地呢?只因为树立的接班人权力落在朝廷命官之手,父皇临终托付的重臣不是辅政的人才,国家的法纪不能贯彻实施,临时凑合的政策反倒频频出台。只要看看阮藉放浪形骸的行径,就可知道礼教崩毁废弃的根由;考究庾纯、贾充的所作所为,就可以看出辅相的荒诞乖张;想想郭钦所出的计谋,就可以明白北方各族为什么有机可乘;细看傅咸的奏章和鲁褒的《钱神论》,就可以知道行贿受贿、买官邀宠的明目张胆。
到底是民风影响时代,还是时代带动民风,两者息息相关是肯定的。
晋朝民风国势到了这步田地,即便有中庸之才的将相,坚持礼义之治的君王,来治理这样的国家,也无法使之起死回生了。即便侥幸出现这种奇迹,也只能在祭祀祖庙的时候看到,在季札听音乐论兴亡的时候见到,范燮也要为之请死,贾谊必然为之痛哭了!更何况让一个白痴晋惠帝司马衷去面对这样的局势呢!然而司马家族的耀眼的余焰还没有熄灭,所以艰巨的使命又落在了东晋元帝司马睿的身上。
天下时局,看起来纷纷扰扰,其实一切皆有端倪,稍纵则逝,天道精微难知,谁又敢自称大师呢?谁又敢自认引领时代的潮流呢?
后浪,在那里浪!
前浪,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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